【Fresh Picks vol.17】Vanish - Seen/Unseen
《循環不息的隱現》
城市如常運作，節奏迴環往復。
當下情節似曾相識，似夢似不夢。
視覺能及的不過形下之物，無形的慣性持之以恆。
播放、結束、倒帶、重啓。
顫音疊浪，浪息而清，清澈明澄，澄心體靜，靜觀世情。
《循環不息的隱現》
城市如常運作，節奏迴環往復。
當下情節似曾相識，似夢似不夢。
視覺能及的不過形下之物，無形的慣性持之以恆。
播放、結束、倒帶、重啓。
顫音疊浪，浪息而清，清澈明澄，澄心體靜，靜觀世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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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短袖冷帽》
，由Kobe（結他手）、Angel（貝斯手）、睡魔（鼓手）組成。
Kobe：「最開始是我和Angel兩人玩looper、ambience風格的project，嗯……似乜嘢band呢？」
「不要把自己想得太高！」Angel說「有隊叫Kiasmos的冰島樂隊是我們初時學習對象，兩個成員，偏向ambience類的電子音樂。」
Kobe：「2016年四月左右，我和她開始時創作了一些loop的樂句，結他、syn和bass為主。」
Angel：「最初是用program鼓beat的，其中一首歌想在後半部分才加真鼓。但初時gear不夠，他玩live時先用looper錄好結他，再去打鼓。實際操作很麻煩，也失去了現場應有的dynamic。」
「感覺很忙......」Kobe說。
「但唔好聽囉。」Angel說出真相。
「得個忙字啦！」Kobe「那時在青年中心玩了兩場『熱身』演出，現場用launch pad做鼓聲，發現手忙腳亂，很冒險，才決定認真搵鼓手。
而睡魔剛好在那次在場，看到我們表現甩碌。我2015時已經認識他。」
睡魔：「我加入時，印象中是夏天，穿短袖衫……」
Angel：「咁你冬天都可以穿短袖㗎。」
Kobe：「唔係，我記得你戴冷帽嘅！」
Angel：「即是短袖衫加冷帽？」
「點解大家都唔記得嘅？」Kobe大喊「齊人後第一場騷在大南街一間cafe玩acoustic，不過是電結他加cajon，是2017年二月農曆新年。」
三人從各自的平行時空被拉回同一維度，繼續對話。
「三個人的局限也是有。因為我們較少用program播track，所以layer不足，尤其是live。
例如我tremolo picking時，會不夠full，要用looper錄定一些chord底。」Kobe「不過齊人之後，很多之前做不到的事情，終於順利完成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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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Looper一炒就冚家剷》
Vanish於2020年四月推出首張EP《Seen/Unseen》，digital版本已上載到bandcamp。
https://vanishhk.bandcamp.com/album/seen-unseen
Kobe：「Seen/Unseen，似有若無，與Vanish本來的意思相通。」
Angel：「很虛幻的東西，但可以透過音樂，讓人感受到它存在。」
面對碟內五首作品，三人定義各異，和而不同。
Kobe：「我們三人解讀每首歌時，各有不同定義，比較open ended。你聽到什麼就什麼，和而不同是無問題的。
第一首歌《Flow》，前半段由ambience結他和bass組成，鼓只玩cymbal。後段出有枝清聲結他在ambience的迷路中衝出嚟，就像我從冥想中清醒過來。」
閉上眼，專注呼吸，每次二十分鐘，Kobe認為冥想有助創作。
「清澈澄明！」睡魔「go with the flow，隨著流動慢慢走動，到達後便『噠』一聲醒咗。」
較著重實際技術的Angel說：「創作時無諗咁多，純粹想整首intro角色的歌，呈現那種由無到有的過程。」
由畫面、哲學到技術，三人各有自己思考的崗位。
Kobe：「第二首《Wave》呢，除了波浪的意思，我認為與內在情緒起伏有關，感受亢奮的激情！」
Angel冷笑一聲：「吹大咗。」
睡魔：「聯想到波浪的畫面，時漲時退，高低起伏。我入隊前已有這首歌雛形，所以是根據他們的創作加自己嘢。」
Angel：「開始時只有一句riff，這句riff有波浪的感覺，才定義為wave。」
Kobe：「live時會用looper錄下句結他riff，然後疊上去。」
Angel：「我也會踩looper，錄下syn聲然後彈bass。」
睡魔：「我比較得閒。」
Angel：「你專心轉鼓棍。」
睡魔：「所以我們三人也要聽拍子機，如果looper一炒呢，就冚家剷㗎喇。」
Kobe：「踩錯的話，冚家剷完再剷除，重新錄過。」
Angel：「這篇title就叫『looper一炒就冚家剷』。」
「Ok！Yeah！就咁話啦！」眾人大笑。
Looper是個可以錄下短樂句並循環播放的效果器，樂手會在現場演出中即時錄下樂句，然後加疊音軌，增加歌曲層次。
因為樂手雙手繁忙，looper操作方法主要依賴腳踏開關，一腳錄音，下一腳循環播放，再一腳增加音軌。不過拍子必須準確、精密，確保自己tempo與其他隊友的一致。
現場使用looper是Vanish一大特色，維繫著三人關係和音樂結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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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沿著紅隧跨過生和死》
Kobe：「第三首歌《Timelapse》令我想到城市，很繁喧，啲車喺度fing吓fing吓。」
「紅隧。」Angel立即聯想到。
睡魔：「的確與城市有關。鏡頭加快，大廈不停生長，似政府廣告。」
Angel：「沒有既定感情，聽出來的感覺也因時而異，也未必講出什麼道理，但又很有親切感咁樣。」
密集Snare鼓點切割開結他凝造的空間，縮時快鏡紀錄下城市日夜流逝。
Kobe：「第四首《DNR》非常直白，與死亡有關。」
Angel：「Do not resuscitate（拒絕心術復甦急救同意書），例如癌症末期病人會拒絕救援，不如讓他平靜離開人世。」
Kobe：「可能與她職業有關。」
Angel：「間唔中啦，做護士，都見過生離死別，會想寫一首相關的歌。又正好夾到一些啱feel的句子，就以此為題。」
Kobe：「算是回光反照，就像一條畢直的隧道走到盡頭，見到光芒。」
「紅隧。」Angel又聯想到。
Kobe：「紅隧有彎位㗎！」
Angel：「咁西隧囉。」
睡魔：「我會用groove扮心跳聲、脈搏。我會覺得是good ending，簽得DNR，事前必定思考過。」
Kobe：「最後一首《Mountains》是較為描述性質，講行山。山這回事，令人覺得世界很難征服。」
Angel：「我心裡有個畫面，會想起獅子山上拿電話開燈，組成人鏈的鏡頭。」
歌曲產生的畫面各有不同，言談間才發現隊友們從未試過一起行山。
Angel：「鑽石山囉。」
Kobe：「落車後一齊行，行返band房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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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青年樂隊比賽負責同事》
樂手以外，Kobe曾擔任過青年樂隊比賽評判。他以過來人身份，寄語有意參加比賽的樂隊：
「比乜嘢賽丫！音樂這回事很難競賽，非常主觀。我大愛啲講，再差嘅嘢呢都有佢好嘅一面。」
Angel：「單線solo？」
「嗱！謝霆鋒用一條線都彈到solo，還減輕另外五條線消耗程度。」Kobe非常大愛。
Vanish過去也參加過比賽，其偏向post rock、ambience的音樂類型換來了評判奇怪的意見，令他們懷疑比賽的本質。
睡魔：「初時很天真，以為可以從比賽中獲得經驗。結果評判九唔搭八，明顯未聽過這類音樂，夾硬搵嘢嚟judge你。」
Angel：「『唔夠張力呀』。」
Kobe：「我做評判時也講過無關痛癢的話，『落多啲effect啦』、『結他唔夠實』。幫助他進步的說話，要在短時間內諗到並不容易，還要扼要講出重點就更難。
說話這回事，需要兩者同一channel，才能令對方接受自己的善意。若他不夠開放，或我過份說教，就會變成老屎窟教細路。
所以講到尾，比賽這回事根本是bullshit垃圾！
我會勸NGO辦少點比賽，得個搞字。不如從教學角度出手，要用音樂改動一個人，就要令他在學習音樂的過程找到自己出路。
拎嚿funding，想不到用什麼題目洗錢，就不假思索辦場比賽算數，參加者到底有何成長可言？」
兩個角色也曾擔任過的Kobe了解評判難處，而這難處卻使兩者疏遠，形成隔膜。前輩提攜後輩，給予意見改進的原意卻因為實際操作、評判個人背景、溝通心態等變數，與導人向前的初衷錯開。
從上而下的交流，以權威凌駕喜好，到底是不是文化傳承的良策？這值得獲邀的評判、主辦等持份者思考。
對參賽者而言，創作應該是為評判審美、遊戲規矩服務，從而獲得機會？還是應該珍惜時間，寫忠於自己內心的作品？這都需要問清楚自己玩音樂的動機、初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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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圍爐自有方》
Kobe：「有些樂隊會把自己音樂推向全世界，我很欣賞。但大部分樂隊都只是內銷，不願行多一步，運用低成本方式推廣出國。
你想讓同聲同氣的本地觀眾聽到，不代表外國人不能欣賞你的作品，沒有衝突。
例如你出碟後，放上soundclound、bandcamp這些沒有成本的平台；或是你投放少量成本，每個月用1元美金，放在外國youtube channel、playlist推廣，讓全世界聽到你。外國人聽到香港音樂感驚喜，便會增加全球受眾數量。」
Vanish的作品均上載到不同Youtube music channel，即使是同一首歌亦會在不同頻道出現。相比起虛無的點擊率，他們更關心作品擴散到多少對耳朵。
「儘管你在Spotify聽歌是個人活動，仍有互動的可能，例如制作本地band playlist，分享給身邊的人聽。
廿一世紀，資訊咁發達，你願意下多少苦功，就自然得到相關回報。
爐要夠大，才圍得開心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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撰文： Hugo Fu
攝影：Hydra La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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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捕捉時代節奏，拒絕陳腔濫調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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